Lau勞先生 虞和芳 29.9.2020發佈
以前他兒子曾來過診所診病。
此兒子那時才十歲,讀書不能專心,每天吃鎮定劑兩片,
這次通知Lau家人,新診所在Hohenzollern街。
L一接到通知,即打了電傳過來,相當的長,說他患花粉熱,
我在讀信後,沒立即回電傳,次日九點半,L打電話來。
在電話中,他重述一遍他的得病歷史後,
他說一位朋友,得了骨骼病,手指彎曲得不能伸屈,
又說另一位朋友,背往前彎,越彎越低,背部疼痛的厲害,
我說這種疾病是spondylitis ankylosans又稱為Bechterew(強直性脊柱炎)
而且這些病都有進行的趨向,換言之,會越來越惡化。
他在電話中說了半小時,我有一種感覺,他想考我,
他要次日清晨八點之約,因他還要上班。
而我們是九點才開診,但為了配合一次他的約會,
他訂了約後說:『要是我八點不能到,晚一些沒關係?
我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既然已開例為他八點就診,他就該八點來,
這個電話佔住了我不少時間,病人在候診室等待治療,
次日他來了,他有滿頭白髮,多大年紀?至少五十底了,我心裡想。
他將他的病情又重頭述說一遍,說明他對哪種花粉有敏感。
他還說:『在醫生那,給我做敏感的實驗,
我回答:『中醫不問對某物敏感而治療。中醫是看,
他說已跑遍西醫,沒有治療方法,他來此就診,是最後的希望了。
這句話,我已聽過不少病人這麼說。而說這話的人,
所以聽到這話,使我對他也起了一個問號。
給他下了針後,他問:
『我兒子有心理毛病,你能不能治?』
『怎麼樣的心理病?』我問。
『他逃學不上課。他已十八歲,現在要中學畢業考,他卻不去上課,
『他曾患憂鬱症?』我問。
『有時他會有Depression。』
『既然這樣,可以叫他來此針灸。』我說。
『若是我要他來的話,他就偏不會來,我要他做什麼事,
『那我怎能幫他呢!治療他疾病的前題是,至少他得來接受治療。』
『問題就是出在這上了,他不肯來治病。』
『那我也就愛莫能助了。』
這位L先生很怕痛,每下一針,他就說:『怎麼那麼痛?非得如此?
今天他來第二次針灸。
他說:『我一點也沒覺察到針灸的療效。我的病還沒好,
我說:『針灸在中國有五千年歷史,當然有它的療效。
他仍是那付鼻子翹得高高的神態。
他因抱怨眼睛發癢、鼻子流涕,我即給他加針迎香和印堂。
針後他說:『怎麼今天小腿部沒針?』
他指的是三陰交穴。
我說:『上面給你針了迎香穴,就夠今天的治療,不必下太多的針。
他又問:『今天也仍是九根針?』
我回:『是的。』
在他第四次來針灸時,抱怨眼睛仍癢,我又給他加上印堂穴。
他說他今天很火他的大兒子M。早上他要騎車去車站來針灸,
兒子也有輛腳踏車,因車輪漏了風,不拿去修,當要用車時,
『我已拒絕他這種作風,並說,下次他再這麼做,
他邊說,氣仍沒停。
還給他針了合谷、列缺及三里穴,這些是針治花粉熱慣用的有效穴。
門鈴又響了,我去開門。是個木匠來修理門,
這人說明來意,就開始工作。他大聲敲門,刨木的聲音是不小。
L就說:『怎麼可以在診所治病時間發出那麼大聲音。』
我說:『這真是不應該,該在沒約會病人的時候來修理的。
『前幾次針灸我都能在這很安靜的躺在床上休息,
當我給他拔針時,他抱怨著。
他穿上了襪子出門時,對木匠大吼:
『你不會輕點聲音工作。這是診所,來這治病的都是病人,
L的罵聲很大,工匠被罵,沒料到這一招,吃了一驚怔在那,
L大搖大擺的走下了樓。
工匠受了這頓嚇,沒好氣,修完了門,將木屑弄到地毯,也不清理,
第五次L來針灸時說:『我晚上睡不好覺,已經一年多了,
我說:『針灸也可以治療失眠,只是我先要治療你的花粉熱。』
當我給他捻針時,他說:『我已睡著了。我在這都能很安祥的入睡。
這是他第一次說一點幽默的話。
他沒有再說話,我也沒再說什麼。
從他的整個身體情況來看,他的健康情況很差,
他會有這份耐心針灸?還是會半途而廢?
依我的猜想,他會每次抱怨針灸的療效,在七、八次針灸後,
這種病人也屬一個典型。 28/05/1993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