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心理學博士 H 虞和芳 9.102020發佈
他來時非常的緊張。大約三十。。多歲。頭髮深色,抹上了油。
他試著鎮定的說:“我是心理學的博士,可是我自己對我的疾病無能為力。”
“是怎樣一個情況?”
“我很緊張,我睡不好覺。我感覺自己要發瘋了?”
“有什麼事,使你失眠?”
“我很想哭,但是我十多年沒法哭出來,內心非常的痛苦,我真想哭,卻根本哭不出來。”
“哭是最好的發洩。”
“可是我失去了這種本能。”
他可能不想講他的過去,一定有很多使他心碎傷心的事。我沒有追問。
要他躺在床上。
他的手冰涼。他缺少腎陽。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不願意表現自己。
我給他先針合谷和太衝穴位。這是開四關。即上手上左右針合谷穴位,腳上針太衝穴。這樣不但有揭開全身心中的門,還有鎮定,寧心的作用。
然後我針內關,三里,三陰交穴。
我運針後,要他放鬆身體,我一會來再看他。
沒一會,我聽到他哭泣的聲音。
我進了他的診房,看到他在流淚而且開始有聲音的哭。
我拿衛生紙拭去他的淚水。要他不要在意,盡情的開懷的哭出心中的一切隱憂。
他能夠哭了,這是他十多年不能夠哭的苦痛。能夠這樣就好。
我拔針後,他說他感覺好多了,謝了我。
我給他兩天後的下次預約。
他再來時,說他好多了。
我又給他針灸,穴位同前。
拔針後他坐在我前面,打開他的公事包,遞給我一本裝訂的書說:
“謝謝您的治療,我不能夠再診治,這是我日記的複印本,您有時間的話,可以知曉我的情況。”
此後不曾再見到他。
而這本他日記的複印,經過幾次搬家,飛天過海後,它可能就此跟別的書籍和我的一些貴重的東西一起遺失。好幾次我想看它,可是每次抽不出那麼多的時間讀它。
那裡面一定有不少他的心聲和隱憂。很可惜它遺失了。
可是這位心理學博士的臉龐和申請我到今日還沒有忘記。
他的情形如何?我不知道,但是非常遺憾的事,我沒有讀那本厚厚的日記,以為隨時都可以去找出來讀,而它卻不見了。跟我不少的衣服首飾都不知到哪裡去一樣。但是我沒有丟它,而它卻遺失了,自己的衣服首飾丟掉,我一點不在乎。他日記簿的失蹤,遺失,最遺憾的是,我以為隨時可以拿出來讀,而它卻不見了。這是對我以為隨時可以去讀的最大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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