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所見 虞和芳 11.3.19.發佈

夜間所見 虞和芳 11.3.19.發佈 這是25年前寫的一篇文，讀它時，彷彿又回到當時的情境。 ————- 耶誕節要到了，怎麼慶祝呢？ 逢年過節，一般的慶祝就是吃喝放煙火了。 家中的 「積糧」不多，那麼只有上Supermarket購物。 這週是他值日，最減輕他「負擔」的方法，是購買 「成物」。 於是除了購買不少點心，蛋糕，新鮮肉類，還買了一隻烤鴨，一隻烤雞，一公斤的烤肉。 回到家已晚上七點了。我們兩人都已呈 「饑餓狀態」。我將這些 「烤食」，及幾瓶啤酒，三袋別的糧食，拿進了屋。 「我們先吃起來，雞鴨肉都是熟的。另外的六袋食品等飯後再去拿。」我說。 鴨，我們打著耶誕節夜吃。 先將雞拿了出來。 一人半隻。 通常我吃不了半隻雞的。但若是我說，少給我些，這樣會妨礙他的胃口，我就任他分給了我半隻。 我們吃著，味道很香。 在將雞端上桌前，我很快將剩飯放在電鍋中熱上。 「飯已熱好了。」我說。 「我去拿，今天我值日。」他說。 這正中了我的下懷，因為我吃不完那半隻雞。 當他進廚房時，我就將他正吃了大半的雞，與我已吃了一半之雞，換了過來。 他並沒發覺。我們繼續吃著。 他吃完了，肚子還餓，就將烤肉也拿出來，切了一塊，分給了我一半，他吃了另一半。 「這肉味道真不錯。比我們在香港吃的乳豬肉不相上下。妳快吃呀！」 為了不使他掃興，我切了它吃，那時我已飽極。我吃了不少飯，他沒吃飯只吃肉，所以還沒飽。 烤肉是香得很。 「妳要吃那瘦肉中的肥肉，它又軟又香。」他又催著我。 「的確不錯。」我說。 他邊吃肉，邊喝啤酒，一杯接著一杯。他說： 「這是德國總理Helmut kohl最喜歡吃的一道菜。」 「怪不得他又壯又胖。」我邊笑邊說。 他又切了一塊烤肉，並將它的排骨切了下來，遞給我一塊。 「它上面沒多少肉，但味道很香。」他說。 我已飽極，為了不拂他意，只好啃著那塊排骨。 突然，他放下刀叉說： 「我不舒服，我吃得太飽，我得躺下。」 他即倒在地毯上。 我可嚇住了。 是他因太餓之故，肉和酒吃的太快，而不對勁，還是吃的太飽？ 我過去輕輕的揉著他的胃和肚子說： 「是吃的太飽不舒服的話，不如將它們吐出來。」 「還沒到那個程度。」他說。 「你感覺怎麼樣了？」我問。 「好了一點。」 「吃得太飽的話，最好是散散步，來消化，我們回來時，可把剩物從汽車上取回。」我說。 他起身了。 我們穿上大衣，出外到公園中。 那時，八點多，天很黑，很冷。 走到了山坡上，往左邊看慕尼黑城。那裏燈光明亮。 「今夜空氣很好，視線也分明，燈光一點沒有霧氣。看那聖母堂，在遠處很美。」他說。 那聖母堂是慕尼黑的標記，兩座塔前後被燈照射著，呈綠藍色，在黑夜中，顯得很幽靜。 快繞到那個客棧處，他說： 「看，是什麼在發亮著？」 我以為他指的是遠處的燈。 「不是，是在右上方的天空中。」 我往上看去，沒看到什麼。 「它消失了，說不定等會又會出現。」 我往他指的方向看著。 突然，像是二十公分長長的一道光在動著，它動的快慢，像是一隻鳥飛的速度。 當它往右動了一會後，又往左動回來。 這時另一道光也在天空上動，它們不時交叉著。 說它是光，也並不像光，它像是個飛物，它帶著乳白，透著一點黃色的乳光。它們左右飛動著。 「會不會是太空人要來征服我們地球。他們說不定想要在這廣場上下降，那麼他們把我們兩人捉了過去可糟了，快走！」他似乎有些恐懼的說。 這個天上飛翔的光是很怪，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帶光的飛物，沒有聲音，在動著，它不算太亮，有些霧茫茫狀。 「解釋開來，也許很簡單，說不定有人拿著燈光，對著天空上照著。」他說。 「若是照明光的話，可以看到兩道射光。」我說： 「但是它們沒有射光，它們只在雲層中串來串去。」 「妳說的也有道理。」他說。 我們走過客棧，左邊看到奧林匹克BMW高樓一邊的燈光。 它們很亮，很美。 「這夜景不錯，城市的夜，有它吸引人之處。」他說。 我們往兩叢樹林中的下坡路走著。 「林中內在道路中的樹葉已全清理乾淨了。」他說。 我們曾觀察過這邊落葉。看它是否在入冬前清理乾淨。因在法國Mount-Laurent我們每年要付清掃落葉的費用，那裡的落葉都得清光！ 前些日子，曾看到公園道中一輛貨車堆滿了落葉，兩個工人將它們往斜坡林中倒。 「草原上的落葉得清除掉，否則它們在草上腐爛了，影響草的呼吸，草的生長。」他見工人這麼 「搬運」落葉解釋他的看法。 這些落葉倒在林中，那麼林中的落葉是不必清理了。 當我們走在下坡路上，他說林中的葉已清理，我不相信，就回答： 「有這種事？我很難想像。」 「樹葉不見了呢，是清理過了。」他又說。 正說之間，我們踩在路上的樹葉，再一看，哪裏已清理好了？林中仍然佈滿著落葉。 「它沒被清理，到處都是落葉。」我說。 「這樣好了，我們做一個妥協，路的上端，葉已清理了，中下段沒清。」他說。 為了保存他的面子起見，我即著說： 「同意。」 「你肚子還脹？」我問。 「好了一點。但我們得要節食，不能再吃下去。否則我的大肚子，得要一輛車子來裝著它散步了。」他笑著說。 「那些食品，都得放進凍箱。這兩天我們得吃清淡的食品。」我說。 「完全贊成，今天的肉食可把我打垮了。」他說。 「最好我們只吃水果，蔬菜，不吃肉。烤鴨你將它切成兩個半隻鴨，放進凍箱，以後一餐半隻也就夠了。」我說。 「自律的本領在於食品充裕，能夠節食而吃。若是濫吃無度，反對身體有害。這樣吃下去，一定會少活幾年，那才划不來。」他說。 「現在我們飽了，自然不想吃了。可是當我們又餓時，味口又來了。這是當今大部分人發胖之因。」我說。 「說不定當我切冰凍的鴨子時，又會放幾塊肉到口中。」 他又恢復他的幽默勁了。 *** An gute Sprueche fehlt es nicht。 Es fehlt starke Taten。 好話人人會說，好事不見得人人去做。24/12/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