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深處迷失方向的勞夫兒子 虞和芳 27.3.18.發佈
他在小學時代來針過好幾次,治療不同的疾病.最長針灸的時間是膝蓋和手肘長牛皮癬.
他這次來針灸是因呼吸不暢﹐頸頭不對。
來時﹐他有些害羞的樣子﹐吞吞吐吐後他說﹕「我在人生的道路上找不到我要做什麼﹐今年七月二十三日﹐是我的平民服役結束。之後我該怎麼辦﹖我沒有一個去向。」
兩年前﹐在他平民服役還沒開始前﹐他就不知該做什麼。那時他一會在這打個工﹐一會又到另一處打別的工﹐住是住在許多人合住在一個公寓內。他茫然得很﹐不知前途如何。
那時他想去印度﹐yoga中心修身僻靜。我說﹐這是一個很好的著想﹐他在那﹐除了做yoga操外﹐就有時間好好地為他的未來思考。他想做什麼﹖他的興趣在那﹖我還推薦他去Sivananda Yoga之Camp。
這次他來﹐問他去了印度沒有﹖
他說沒有。
這兩年來﹐外表除了他留了長鬍子之外﹐沒有什麼區別。
兩年前曾跟他說﹐他還年輕﹐但時間很容易混過去﹐他又混了兩年。
每次跟他說後﹐他有「奮發圖強」之意﹐但都是一時熱血﹐維持不長久。
「還有我不知怎麼跟人相處之道﹐有些來往之人﹐蠻不講理。」
「你得擇友而交﹐那些不講理的人﹐避而遠之﹐別跟他們來往。」
「可是有時又不能避免。」
「那麼就讓他們﹐犯不上多起衝突。跟那種人生氣﹐是最划不來。」我說。
「你睡眠怎麼樣﹖」我問。
「我常有好多的夢。」
「夢中的景致是黑白﹐還是彩色﹖」我問。
「多彩色。我每天都將夢記下來。」他說。
「這是很好的現象。夢多半是反映一個人的下意識。」
「可是誰能解讀我的夢﹖」他看著我問。
「若你願意的話﹐可以把記下來的夢拿給我看。」
他沒置可否。
可能他的一些夢有涉私人的隱憂或性關係。
給他針合谷,太衝,內關,三里,三陰交。
他說他試著以意識來控制呼吸﹐反而覺得呼吸不暢。
「你順著自然﹐不要以人為的意志去控制呼吸。」
「我感到頸椎縮在一起﹐很難轉動。
我按摩他的頸部。
「我的右足感覺不在原位﹐連腿帶足呈彎曲形往內彎。」他說時﹐指給我看它內彎的程度。它是好好的﹐外表上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這是他自己的vision錯覺﹐可能是他右足有種Blockade阻塞感。
他把週一下午四點的預約當天改到六點。
「你今天工作忙了﹖」我問。
「不是﹐我母親叫我去看心理醫生。」
大概母親認為他的無所事事是心理影響。其實這是每個人都可能犯的通病。
凡是學業讀一半就輟學的人﹐多半不知以後該做什麼。
表面上﹐什麼都能做﹐而實際上﹐什麼都不願意做。
不少有職業的人﹐業餘也不知該如何打發時間﹐多半在電視中耗掉。年輕的人就去泡音樂廳﹐有些約上朋友閒聊﹐而又與他們起衝突。
世界雖然有很多凶暴案件﹐但大體上還能走在軌道上﹐這已是奇跡了。
這得要歸功於那些本守崗位﹐腳踏實地的人。
週四他又來了﹐我問他﹐有沒有夢到什麼。
「我夢到母親陪我﹐到妳這診病。夢中妳說我的情況是因為受過驚嚇所致。」
居然他還夢到我給他針灸,以及對他說的話。
「你有沒有過受驚﹖」我反問。
「有一次我開車帶弟弟﹐在一個十字路口轉彎時與另一車相撞。」
「你們有沒有受傷﹖」
「我只頸部作痛﹐但我受到驚嚇。還有一個受驚﹐是我出生時﹐沒有正規的生產﹐母親剖腹才生出我的。因而在我生命中﹐似乎在等待著﹐我出生時﹐在等待著由母親產道而出﹐但它沒有實現﹐這是我所等待而失落之原因。因而在我的生命中總是感到我缺少了什麼似的﹐我仍在等待著它。」
這話﹐我猜想是他的心理醫生遊說灌注給他的。
對於這種心理學家﹐是起不了尊重之意。
他們的分析只能使人更陷於迷惘﹐而沒法得到啟示去解決困難。
多少人正常的生產了出來﹐仍然是心理有問題﹐仍然在人生中﹐等待著他們也不知所要等待之事﹐在浪費著時間。對他們來說﹐似乎這種浪費﹐無所事事﹐還是很有意義﹐因為他們在「等待」著一些「重大」的事﹗這是許多人的沒有目標﹐迷失掉人生的現象。24.7.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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