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的英雄
兩位本篤會神父從過去進入到未來的旅途 虞和芳
全世界有1300Million的天主教信徒,有許多不同修會的修士和修女,他們生存在沙漠綠洲的修道院中,在歷史上不斷遇到問題的衝擊和陷在疑惑的境地,然而他們本持基督教的信仰和文化,自古來處在逆境中,都不斷的在突破難關。
世界最早的天主教修會,為本篤會Benedikt,它為其它修會之母,有1400年歷
本篤會的創建者Benedikt von Nursia,
史,由Benedikt von Nursia,召集在羅馬南方山脈中散布的獨行修道的人士,於529年在Monte Cassino 建立了一座修道院,訂立修道院的章程,它至今仍是昭然有效。
世界第二大的修會為。。。創立於。。。他們白色的修士服裝,為今日教宗的服裝。。。他們也是秉承本篤會的首創聖人Benedikt所制訂的規章。
此會章的有名格言為:”ora et labora”祈禱和工作──這裡的工作是指有價值和有意義的工作,它不是一種累贅的負擔,而是道德上的義務(彼此互益)和做事的喜悅(受神創造的人,自己成為創造者),不能耽於安適,而是把握生命過有意義的生活。
這種修道院的精神和生活,對人類文明起到鮮為人知,超出宗教之外的大影響。德國有名的社會學家Max Weber,說,現代文明之前進和史無前例的豐衣足食,是導源於修道院的精神,它透過16-17世紀基督教的卡爾文(Calvin)和清教徒在歐洲和北美的廣傳,所導致的豐盛結果。這是一種基督徒過跟修道院一樣的生活方式「工作和職業道德」,自律(自我控制取得內在自由)有規律的生活節奏,和放棄享受(聚集財產來投資)。
這種生活和工作方式帶來的成果,使得各處紛紛效法,雖然人們並不知道它來源於修道院的精神。
現今本篤會的總院長為Dr. Notker Wolf,他也為羅馬St. Anselmo修道院院長。他跟教宗本篤16世Benedikt XVI,都源自德國巴伐利亞州。
Dr. Notker Wolf
本篤16世當選教宗後,親自特地去訪問Dr. Notker Wolf,相握手的正面者為Dr. Notker Wolf,背面為教宗。
在100年前,正是1808年在德國的St.Ottilien本篤會Missions-Benediktiner接到韓國來的一個請求,幫忙那裡的教徒。在1909年們在首爾Seoul(漢城)
設立一所本篤會的修道所,1913年提升為修道院。第一位院長為Bonifazius Sauer。他們在韓國設立學校,技術學校,和設立師範學院。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德國的修士跟家鄉的聯絡中斷,失去經濟上的支援,這時有位中國在上海的企業家Joseph Lo Pa-hong,給予他們的經濟援助。他很有名望,得過法國榮譽軍團和教宗的獎章。一次大戰後,此本篤會被分派到北韓和中國東北,1921年他們在北韓開創一個Tokwan修道院和神學院,1927年本篤會的神父從首爾遷移到北韓的修道院。
1934本篤會在東北的吉林延吉Yenji開創第二個修道院Abtei zum Heiligen Kreuz in Yenki,延吉聖十字會修道院。院長為Theodor Breher主教。
延吉圖
延吉跟韓國靠的很近,因而在行政方面屬於同一個本篤會區。本篤會在延吉設立學校系統,建築很多學校,做了不少的建樹。
在這兩所本篤會的修道院,成立了韓國和中國的天主教社區,各有12.000 到14.000信徒。
1937年中日戰爭爆發,日本佔據東北,入侵中國,之後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
史大林在1945年戰爭快結束時向日本宣戰,佔據東北,將權力轉到中國和北韓共產黨手中。
自此本篤會在東北和韓國的修道院,以及那裡的信徒,遭受到空前未有的浩劫。
1946年延吉本篤會修道院被共產黨攻擊侵入。所有的神父修士被捕。所有本篤會的建築充公。本篤會修道士在監獄中受到迫害,在公開的審問中受到凌辱。三位被殺,其餘被遣送回德國,因此他們不得不離開中國的天助教信徒。那些信徒受到殘忍的宗教迫害,在文化大革命時又再度遭殃。
1949年Tokwan修道院在韓國共產黨下受到毀滅性的迫害。27位本篤會神職人員被殺。1950年6位德國的神職人員,其中3位為神父,3位為修士,在數月監禁後殘忍的被殺。一起受難的有5位韓國神父。院長Bonifazius Sauer跟Rupert Klingseis神父在9個月殘忍的監禁後被殺。其他的本篤會人士被拖到集中營,18位德國的本篤會會員在那受飢寒交迫而死,其中有6位神父10位修士,2位修女。
僥倖生存的人在1954年被遣回歐洲,大部分的人,健康極差,其中幾位恢復健康後又返回到南韓。因為有幾位韓國的本篤會修士在瑞士神父Timotheon Bitterli 的幫忙下,在 Waegwan 新建一個修道院。本篤會不會灰心的放棄他們所播種的種子。
德國的本篤會一連好久沒有中國和北韓的消息,但是他們沒有忘記中國和北韓的教徒。
這些天主教的信徒,在共產統治下,遇到殘忍的迫害,在1966 到1976的十年文革中,又遭受到再次的打擊。在1976年10月,四人幫垮台,中國在鄧小平的改革政策後逐漸情況改善。
1984年,終於中國允許外國個人進入拜訪觀光;這時在南韓的本篤會接到來自東北教徒秘密的信息。
這消息的內容為:你們若是能拜訪延吉,請到第醫院第9棟病房。
Dr. Notker Wolf那時為St.Ottilien修道院院長,立即決定利用此機會,親自拜訪延吉。
他不理會當時德國人時機太早的悲觀論調,也不等待更好的時機。雖然他是本篤傳教會1100位神父和修士的首長,他決定自己前往東北,只由在南韓本篤會神父Sebastian陪伴。
為了不使公安部的追蹤,和不使別人陷入危機,他們決定以觀光的身份前往中國,沒有事先買火車票和訂旅館。
Dr. Notker Wolf帶了一封巴伐利亞州長Franz Josef Strauss的介紹信,以防萬一。Franz Josef Strauss曾在1975年受到毛澤東的邀請赴中國。
Dr. Notker Wolf和Sebastian兩人於1985年在香港會面,從香港搭乘飛機到北京,然後飛瀋陽。之後由瀋陽搭乘火車到吉林,他們在吉林遇見第一位中國的基督徒,然後終於抵達延吉,這段旅程特別的困難,那時中國的觀光事業並不發達,當時的規定,觀光客要事先定好旅館房間,若是觀光客事先沒有定旅館,旅館不准給他們房間;但是另一個規定,晚上11點後,旅館不能拒絕給觀光客房間。換言之,不能讓外國人夜裡流浪街頭。然而在這之間要等好幾個小時。
這兩位德國本篤會的修士在瀋陽火車站買車票排隊等了好幾個小時,輪到他們時,才知外國人要到樓上排隊買票,他們又得重頭來起排隊買票,但是他們鬥逆來順受。
終於這兩位外國人抵達延吉,但立刻受到警察局長的注意,交代嚮導導遊,其實是暗中監視他們。
他們說要看當地的大建築,嚮導帶他們的第一個地方為藝術音樂學院,它居然是本篤會當初的女修道院。
下一個大建築是軍事部,它原來是本篤會當年的男修道院。
他們心中念著,如何去醫院跟那些在地下組織的天主教徒聯繫。
他們想出一計,請嚮導午飯,請他喝酒,然後說,最好大家午飯後都好好的休息一下。當嚮導送他們回旅館時,他們請他回家休息。當他一轉身從前門出去,他們就從後門出去,找到了那所醫院。
一到醫院,他們走過不同的走道,樓梯,問出第9棟的病房。
在那裡有位女醫生,她顯然知道他們是她所等待的人。他看到他們,她即脫下白色醫生外套,給他們做一個手勢,跟隨她走。
他們跟隨她走出一個旁門,上到街上,走過大街小巷,約有20分鐘的光景,直到一個大的房舍前,走進裡面的內庭,她在一個門前停住。她對他們點頭,給他們一個信號,要他們去敲門。過了一會,門打開了,那位女醫生這時往後退。
一位年老駝背的婦人,看到由那位女醫生陪同的兩位德國人,立即了悟他們是誰,請他們進屋。
這位開門的老婦人叫Domitilla,是以紀元第1世紀羅馬基督教的女聖人為名,在那個時代歐洲的基督教也受到迫害。這位女聖人Flavia Domitilla為羅馬皇帝Flavius Domitian的姪女。此皇帝迫害基督徒和猶太人。她和她的丈夫在羅馬任政府高職,當皇帝得知他們信仰耶穌,把她的丈夫處決,將她放逐到一個偏僻的小島。
羅馬地下教區以她Domitilla為名,那是在地下挖掘的地洞,被追輯的基督教徒在那裡聚會,慶祝聖餐。
這位年老駝背的中國婦人,開始講他們在這段時期在延吉的遭遇,這時越來越多的天主教徒聚集在她的屋內,因為很快的Dr. Notker Wolf二人來到的消息,不脛而走。這兩位德國本篤會神父才了解,原來她的住處30年來為延吉被追輯的基督教徒聚會的所在。
他們得知3萬信徒,在迫害追輯下,只剩200位不屈不撓的堅貞信徒。
這種喜悅是不可言喻,許多人感動的流淚。
中國人高興的說『他們沒有忘記我們』。兩位德國神父為中國的信徒之堅定信仰所感動。然後他們一起祈禱。
這兩位德國神父毫不動聲色的小心的來,可是當他們晚上11點被送回返回旅館時,卻是驚動四方。
Domitilla收養的兒子正在軍中服務,他開軍車送他們回旅館。在旅館前,他高興的大按起喇叭,還特地環繞旅館周圍幾圈。
這兩位德國神父憂心忡忡,認為他太大意,他卻回答:大家應該知道,延吉的基督教信徒沒有被遺忘!。
他們在拜訪農夫博物館時,找出藉口去拜訪以前的兩座城外的基督教社區。
那裡的基督教信徒在文化大革命時燒毀了他們祈禱的經文後,他們將記憶中的經文,口傳用手抄寫下來。
但是這時警察找到他們的蹤跡,警察看出他們不是觀光客,而是偽裝的神父。情況變得緊張危險。Sebastian神父被抓到警察局拷問,Dr. Notker Wolf一人監禁在旅館。
Dr. Notker Wolf在屋內跪下祈禱兩個小時,唸玫瑰經。
然後Sebastian返回,如遇到一個奇蹟,Sebastian跟警察很外交的相談後,不但轉危為安,而且警察局長把他們列為城中的重要訪客。
市長和大學校長都被請來跟他們互相交談。
兩位德國人提議雙方社會工作方面吸引人的計畫。
他們提議給獎學金,請大學校長遣送一位有天才的學生來德國深造。
這位天才學生當然是校長的兒子,他來到慕尼黑學資訊。
兩位德國本篤會神父碩果豐富的離來延吉。
以這種合作的基礎為出發點,本篤會在中國設立學校,醫院,教堂,神學院。
他們在梅河口Meihekou建立了很大的一所醫院,內設有一個小教堂,為在醫院服務的天主教護士而設。
在延吉還建立一個新的修道院,先是修女院。巴伐利亞州來自Cham的Olivetaner-Kongregtion本篤會,跟瑞士一起合作。
延吉總算經過一場浩劫後,又開始了新的希望。
當他們在1985年返回德國三星期後,得到一個可悲的消息,Domitilla腦中風,一去不醒。這件事顯示出,他們去中國沒有太早,幾乎太遲。
透過Domitilla才能跟延吉的信徒們取得到聯繫,才能使延吉的信徒從過去的歷史上有了新的傳統延續。
Dr. Notker Wolf在1985年去中國前,他聽到的只是這些話:還太早,別去中國,一定沒有結果,白費心機,你跟那些人不能交談,你去做什麼,再等一會,等到情況改善後再說。
但是Dr. Notker Wolf回答:好的景況不會自己單獨來到。只有人能夠改變關係和環境,因此我不能耽擱的要去中國,幫助改進。
我們也不可無所事事的被動等待好的時機到臨,它不會單獨來到。只有把握時間,積極的貢獻,這樣才能使促進世界的改進。
這是時勢造英雄,英雄創時勢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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