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gle兄妹 虞和芳 1.2.18.發佈
他們兩兄妹三十年不曾講話.
Fr.progle跟我說過好幾次,她比哥哥小四歲,她父親在二戰時過逝,母親要外出做事養家,她九歲時就會做Knödel,洋山芋丸給哥哥吃.
“雖然他不理我,但我仍然關心他,我昨天碰到他太太,她是個最難惹,不要臉的女人,就是她在中作梗,使我哥哥不理我了.昨天她說,是妳說過,妳不能治好他的病,所以他不上妳這治病.”她上週五跟我這麼說.
“我沒這麼說,何況他昨天已又來看病了.”我說.
他上週四來看病時,還跟我說: “妳是唯一能治我病的人,我還跟我太太開玩笑說:我去女友那,她能治好我的病.”
可能因他這麼跟太太開玩笑,她不高興才跟Progle的妹妹說那種話.
她聽說他來看病就問: “他的情形怎麼樣?”
“已好了一點,他現在在另一診室.”我說.
“那麼請妳告訴他,我今天也來看病.”她請求我.
我答應了,雖然這事令我有些為難,他們兩人吵翻,我跟他提她,不大妥.但她是一番手足情深,那麼我只有夾在他們中間,做一件也許他不樂意聽的事.至少我可以試著使他們有些溝通,但儘管此事對我來說不大妥,等於干涉他們間的私事,不是一位醫生應做的事,但我的本意是好的,是希望他能與妹妹有些溝通.
當他週五診室穿衣時,我對他說:
“Fr.progle是你的妹妹,今天她也來針灸,剛回去.”
他聽了微微的說: “那她的孫子,Leon小孩也來?”
“沒有,他以後才來.你有幾個妹妹?”我故意問他.我知他只有一位妹妹,是暗示他,何必與唯一的妹妹不相往來. “只有一個妹妹!”
他沒再說什麼,我也沒再提.
至少我已做到,Fr.progle交待我的事.
今天Fr.progle來時,很傷心的跟我說: “我哥哥不要理我,他已跟Peter(她的兒子)明說了.”
“為什麼?上週五,我還如妳交待,跟他說,他妹妹剛針灸完,他微微地笑著問Leon是否也來針灸,我還問他,有幾位兄弟姊妹,他說只有一個.”
“我還有一位雙生妹妹,她生出後就死了.我知道,妳跟他提了這事.昨天他跟Peter會面,又說,他不要理我.”
“為什麼?”
“這都是他太太搞出的玩意,她怪我,我媽媽死,是我的錯.她得的是癌症,那時我正搞離婚,固然我有困難,但不能怪我.在母親葬禮時,我哥哥還罵我.”
“她得癌症,怎會因妳的緣故?她失了丈夫,經過二次大戰,這些種種及遺傳因素都能致癌,怎能怪妳?”
她向我苦笑著說: “我們家中的人,都吸引壞的婚姻伴侶.我的丈夫,我做事供他念大學,學成後,他嫌我沒進大學,把我踢到一邊,交了新女友,那時我痛苦得很,但在我媽死前,我沒離婚,我們結婚了十一年才離婚,Peter的太太,和那個嫂嫂,屬於同一個典型,愛撒謊,會挑撥離間,弄得我跟哥哥三十年不曾講話.”
但她怎麼卻跟嫂嫂會面交談?
“也許總有一天,他會再跟妳有了交往.”我仍勸她，並安慰她.
“不可能了.他昨天跟Peter說話的態度很堅決,他不願見我.也罷,就讓它去好了,我們已三十年未交往,現在沒多大意義,再講此事,再讓它擾亂我的心,我只要將注意力放在我孫子Leon身上即可.”她含著淚水,失望的說.
“讓時間沖淡一切,你們仍會有和好的希望,妳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它為當務之急.”
“我哥哥不會再理我的了.”她又強調一番.
他們之間一定有更深的鴻溝,她所說的,母親去世,嫂嫂怪她,或是嫂嫂從中挑撥,都不是這道鴻溝的真正原因.
也許是因分母親的財產,哥哥火她霸佔?
誰知道是什麼原因？外人是不能夠得到真相的。
多半是她哥哥火她對他的不是,才會有這麼惱怒她的情況發生.
她不肯說出其中原因,想一定她有不好告人的過錯,也正因為如此,哥哥與她才會有這種衝突.
“我現在身體好多了,這星期不必再來看病,免得哥哥怕碰到我,而不來就醫.或是妳認為我還得再來一次比較好?”
“妳若仍能再診一次是好些!”
當她穿好衣服出了診房時,剛好她哥哥進了大門,她看到他的側影問: “是他?”
我點點頭.
“那我得進廁所,不跟他會面,但我的大衣還在候診室.”
說完,她一溜煙的進了廁所.
我因忙著照應病人,沒去注意她和他是否在候診室碰了面,有沒有說話.
當我給他針灸時,他很安詳,像是似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
我沒跟他談任何有關她的事.
我猜想,她週四早上會來電話說她已好了,並言怕碰到哥哥,而將她週四上午九點半之約退掉.16/11/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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