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 虞和芳 26.6.18.發佈

鳥              虞和芳          26.6.18.發佈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鳥類何嘗只是五臟俱全而已,它們的能力本領,常常使人歎為觀止.

中國古代似乎對鳥類曾作過詳細的觀察研究.看到杜鵑鳥,想起歸家,可能杜鵑鳥是屬於 “北雁南飛”的遷移鳥. “歸去歸去,夜深聞杜語…..斷續聲聲,漫道,不如歸去.”杜甫的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都寫出了離別人，有家歸不得而羡慕鳥的逍遙自在,可以遠道無阻飛往家鄉.這些遷移鳥,它們的持久力,令人驚奇，以那麼小的身軀能飛過群山海洋,飛翔千余里的路，又能分辨方向,這種天生的本領，今人讚歎不已.

這種眷家的天性,在傳信鴿中最能一目了然.不管此鴿被帶離家有多長多遠,有千山隔阻,只要將它們一放,它們都能有著尋覓到家的本領.這種 “念舊”的天性使他們歸心如箭,否則處處都可為家,何必這麼地遠隔重山,不畏艱苦困難的一心要飛回老家?鴿子在基督宗教代表聖神,在西方象徵和平.

鳥不只是念舊,還能反哺報恩.作為父母的鳥,照顧小鳥無微不至.在門前的小灌木叢中,我們發現了一個鳥巢,大概是去年為鳥所搭,撫養小鳥.鳥窩非常細膩乾淨,在底層有幾片乾枯的樹葉,卻沒有一點鳥糞的痕跡.這使我們猜測可能為防小鳥拉糞弄髒了鳥巢,而其父母利用集的樹葉片,當它們髒時,再換新的.鳥類沒有手,卻能用嘴將小枝樹葉搭成巢,搭在不受危險侵襲之處,或在高樹上,或在灌木叢中,貓狗進不去的地方.它們的智慧及用心良苦，可想而知.鳥類不需社會救濟,用不著疾病養老保險,沒有雙手,卻是那麼能幹,不但自食其力,且能照顧子女们週週到到,這種獨立的精神為人敬佩.

而小鳥卻知反哺之恩,母喪悲痛不止, “慈鳥夜啼”中描寫的透徹:慈烏失其母，啞啞吐哀音。晝夜不飛去，經年守故林。夜夜夜半啼，聞者爲沾襟。聲中如告訴，未盡反哺心。百鳥豈無母，爾獨哀怨深。應是母慈重，使爾悲不任。昔有吳起者，母歿喪不臨。嗟哉斯徒輩，其心不如禽。慈烏復慈烏，鳥中之曾參。

當然不是每種鳥都有反哺之恩,小時候看了一部電影 “離巢燕”,講一位母親撫養小孩長大,然後一個個的離去,剩她孤苦淒涼.以 “燕”作為電影名,可能燕子長大也即飛去.

鳥兒們的小嘴小而巧,卻能發出各種奇奇異異的聲音,會說能唱, “鳥語花香”.中國相傳宮野長能懂鳥語: “宮也長,宮也長,西邊有只小綿羊,你吃肉來我吃腸,”細聽鳥的叫聲是各有不同,有些清晰婉轉,有些幽揚漫長.鳥還能給同類作信號,警告危機.

我們屋前有一堆灌木叢,每天傍晚聚集一群小鳥,喋喋不休的互相交換信息.它們白天大概忙於覓食,傍晚清閒了,在樹枝上棲息而交換一日的經驗.當我們散步接近時,突然所有的鳥聲靜寂,它們在等待著我們的動靜,屏息靜待著,看我們會不會對它們有不利的行為發生.若我們再走得近而突然講話時,它們就猛然立即全都飛散了.當我們走遠時,又慢慢地一隻隻又飛回來,又聚在一塊聊起天來.

鳥類中的鷹哥能學人語.中學時候有個同學跟我說:有天我上學時,想著昨天被人欺負的事時,不覺自言自語道:氣死我了!忽然我聽到一個回聲“氣死我了!”我嚇了一跳,四周沒人,抬頭一看,在路街屋簷裏有只鷹哥在學著我說:氣死我了!它還又重複一遍.這時把我逗得不覺又笑起來.

鸚鵡不只會說中文,在西洋,也會說洋文,德國有小故事:一位太太有個男朋友,每次傍晚時,她就跟男友說: “Thomas快走,快走,我丈夫要回來了.”有一天丈夫在家,那個鳥學著太太的語調說:Thomas快走,快走,我丈夫要回來了.一隻鳥卻洩露了太太的秘密.

眾所周知的,許多鳥類禽類雙出雙進,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作連理枝.”它們的雙雙對對,卿卿我我地戀情,終身不變,像鴛鴦鳥就是一例.

有些鳥具有特殊高貴之質,古書中常引用大鵬鳥,海鷗的飛而不下描寫有待無待之心情,鳥能立即辯明人的內心的反射.此外傳說中的鳳凰鳥,中西方對鳳凰鳥都有不少神話相傳.中國傳說鳳凰出現,將出聖人.西方相傳鳳凰能在死灰中複燃再重生,這是另一生命.當然這只是一種寓言,但由此可見人們對鳥的一種聯想及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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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鳥而感發,作一鳥頌:

小小鳥兒，逍遙悠閒，善歌能語，五臟俱全。

母慈子孝，飲水思源；母覓子食，為子築巢。

子能反哺，堪為人效。北雁南飛，皆避嚴冬，

翻山越海，不畏艱難；千里飛翔，為返故鄉。

鴛鴦戲水，成對成雙。永不分離，令人讚賞。

鳳凰難覓，成全我傷。鳥兮鳥兮，汝志堪揚。

07/05 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