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為醫師和威瑟小姐 虞和芳 2.1.2020發佈

樂為醫師和威瑟小姐 虞和芳 2.1.2020發佈 這是記載本人在德國診所內一位外科醫生得帶狀皰症治療的一段，裡面提到身體在治療痊癒的過程中，疼痛部位和時間的轉變。 —————- 他和威瑟小姐昨天下午來針灸。他先到，跟我說:「背後痛已消了不 少。痛處現在在胸前。」 「我前兩次重點是在背後，它已消了，那很好。今天可以著重針胸前。」我說。 「痛的時間也改了，不在早上三點，也不在半夜一點，而是在清晨 五點。」 「它在變化，就說明了，身體接受針灸影響，也在起變化。」我說。 這使我想到曾有一位來自奧國偏頭痛患者。我告訴樂為醫生:「我 有一位病人，二十年來，每天偏頭痛要發作兩次。一次為上午十一點， 一次為晚上九點。他說二十年來，分秒不差，跟時鐘一樣。給他針灸三 次後，上午十一點痛症的時間改了，往後移。針五次後，上午發作之痛 已消，晚上發作的時間亦改。手痛，胸痛等痛處，針灸後，痛處也會改 變，如肩部痛，可向肘部，腕部轉移，而致消失，這是好的現象。」我 向他解釋針灸，中醫理論，他聽不懂，沒加評論。 他說:「總之，痛的情況已有改善，但它還沒消失。今天我上午還要 給病人開刀，不得已，吃了好幾片止痛藥，這樣我才能工作，我從八點 一直給病人動手術到下午兩點，沒那止痛藥的話，我就不能勝任這種吃 力的外科醫生工作。」 「你什麼時候吃的午飯?」 「兩點。」 「你到就診室，我繼續給你針。」 當我到他那要給他針灸時，他手上拿著一九八四年「中國醫學周」 我所寫的「針灸小冊」在讀，他說:「我已經開始讀它了。我要為妳在醫 界安排演講，就得我自己先懂得一點針灸的原理。」 要他背躺在床上，他說:「威瑟小姐馬上就來。」 難道他們沒一起來? 我給他針灸內關、外關、公孫、臨泣穴，陰陽左右交叉，共四針。 他的痛處是在膽經，並延腹部上胸，臨泣穴與奇經「帶脈」相通， 所以我選擇這個組合穴道。 並在章門穴加一針，因他痛處是在那穴深處。 前四個穴位是治療頭椎穴的慣用穴。我說:「這個組合，對你的頸椎 也有益。」說時去按摩他的頸椎。 奇怪的是它們沒有一點變硬，變僵。頸部肌肉柔軟，我說:「你的頸 椎情況相當的好，實在難得。」 他很得意的說:「外科醫生，開刀是主要職業，大部分的人頸椎磨 損。我一個月前照 X 光，醫生跟我說，我的頸椎情況，健全健壯的跟二 十歲青年一樣。」 「要不是我自己按摩你的頸部，我也很難相信這事。」我說。 「可是這兩星期來的帶狀皰症，把我給弄慘了。我跟一位德國太太 談起這事，她說，她曾得過三叉神經痛，也得過帶狀皰疹，後者之痛， 不下於前者。她是過來人，有此經驗。眾所周知，三叉神經患者是自殺 的候選人，因這種痛，使人受不了。要是我再痛下去，我也就忍不下來 了。剛病的前一兩天，我還忍著，後來我忍不下去，就會對人發脾氣， 就只得吃止痛劑。以前當病人說吃止痛藥，我都勸他們不要吃。因它有 副作用。現在輪到自己，我知道，寧可吃止痛藥，幾小時沒痛，勝於任 何一切，否則一個人的神經真要崩潰了。」 「你現在哪裏還痛?」 我問他。因他來時說腰部胸部痛。我下的針，應該止住他的痛疼。 他用手去按方才的痛處，卻不感到任何疼痛，他回:「現在沒痛了!」 離開他躺的診房，去別間照顧別的病人。 這時威瑟小姐來了，她全身穿紅裝，打扮得好漂亮，她有些慌慌張 張的問:「樂為醫師什麼時候診完?我找地方停車，找不到，繞了好幾圈 才找到停車處。今天我沒時間針灸了。樂為醫師一針完，我們就得去赴 約。」 我說:「妳儘管安心就診吧!樂為醫師還得要艾炙，妳有足夠的時 間針灸。」 她躺到另一間診室，告訴我:「身上的疹子是敏感而來，它不是照太 陽之故。以前曾有過照太陽敏感而起疹。但現在此現象已維持一年多了。 即使根本沒晒太陽，它也存在。」 我給她下針在曲池，內關，三里，三陰交穴道，叫她閉目休息。 記得在我給樂為醫師上針後，他曾問過我:「這針要留半小時，但艾 炙也得要花時間，那麼這樣可會更久。 到樂為醫師那，那鐘只剩了五分鐘。我將它往後撥了一刻鍾。因威 瑟小姐來時，慌慌張張，她很怕樂為醫師針完時，她還沒針完，那麼他 會罵她。因而我把樂為醫師診桌上的計時鬧鐘多延長二十分。 給他炙胸部的帶狀皰疹時，他問:「這葯條只是一種熱診，還是有特 殊的藥力?」 「它是艾條。艾在中國是專門治療皮膚疾病用的。因而用艾炙是藥 力加上溫熱。」 給他炙一陣後，去給威瑟小姐運針。她跟我說:「請妳把我後頭上的 夾子鬆下來。我躺在它上面，像是受到酷刑。」 過去一看，原來有一支十釐米長，兩釐米寬的金屬髮夾在後頭上。 她躺下就診時，先還沒發覺，跟著躺的時間，越來越難以忍受。 將它給解了下來，她才鬆了一大口氣，問我:「樂為醫師針完了嗎?」 「還要有一會。」我回答，意下要她安心的躺著。 當我再給樂為醫師繼續炙時，診桌上的定時鐘響了。我沒理它，繼 續的給他炙。 他大概已發覺我曾撥動過那鬧鐘。他的眼睛不時的往放在椅子上他 的手錶上看。 幾分鐘後他說:「可以拔針了吧!我急著上廁所。」 「馬上就好了。」我說時又在曲池穴給他上炙。 等給他拔針後，威瑟小姐的鬧鐘也響了。我去給她拔針時說:「才給 樂為醫師拔了針。」 她慌忙的穿上衣服，就往樂為醫師診房走去。 她立即進了他的診房，說:「他不在屋內。」 「他上廁所去了。」我的助手告訴她。 這時樂為醫師從廁所出來，威瑟小姐因為讓他等了她，帶歉意的說: 「我在找停車處花了好多時間。」 他板著臉說:「一分鐘沒看著妳，就幹不出好事來。」 樂為醫師發覺助手 Michl 在房間聽他們的對話，即跟 M 說:「你瞪 著我們做什麼?」 威瑟小姐跟 M 定下週一他們兩人來看病。樂為醫師說:「這個時間 不合適，把它劃掉，我們回去後，明天打電話給虞大夫，再定就診之約 會。」 「明天虞大夫只上午在診所。」她說。 「那我就上午打電話給她。」
說完他們兩人就打算離開。 這時他想起了什麼，又折回來問我:「耳朵上的撳針要不要拔下?」 「它妨不妨礙你?痛不痛?」 「不妨礙。」 「若是你痛時，或感不舒服時，可將它上面之橡皮膏由上往下拔， 那麼此針就可拔出了。」我說。 他們離開了診所。 週五一上午沒有樂為醫師的消息。 是他開刀忙到下午?
誰知道呢! 只有一切順其自然的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