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1日 星期四

女歌星蘭徹 虞和芳 1.10.2020

女歌星蘭徹                        虞和芳                       1.10.2020


她是一位長的很不錯,金髮碧眼的女歌星。

為典型漂亮的洋妞子。

她來診所戒酒和減肥。每天她要喝兩瓶酒,十年來,全身浮腫發胖,重了十公斤。

第一天她來,將一把脫落的頭髮拿給我看,問這麼多落髮,是否正常?

我回答:通常每天脫幾根頭髮,不算稀奇,但是每次脫落太多的頭髮,就要留意。

她給我的第一個印象是好動,好說話,逗得在候診室的人大笑不已。這是她的一大好處。

第二個印象是她對性特別感興趣,問我,能不能透過針灸讓她獲得一位情人。

『你沒情人?』我很驚異的問。

『沒有。』她慘然的回答。

『像你這麼活躍的人,怎麼沒有男朋友?』

『所以我很想男人!』

她說話倒直爽,一點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羞羞的樣子。在診所看到男人更是起勁,只要是男人,她就捉住不放的跟他聊天,說些有關性方面挑動男人心弦的話。

『我的婚姻很不幸福,曾結婚十三年。』

在我給她上了針後,她說。

真是紅顏薄命,我內心想著。她離婚後,可能還沒找到別的合適男友,所以這麼地飢渴想要男人。

『你難道沒有情人?』她反問我。

『我的病人是我的情人。』我微笑回答。

『你們亞洲風景真美,』她贊美:『兩年前我去新加坡,一位亞洲Manage愛上我,我在亞洲待了半年。他帶我去泰國、香港玩樂半年,這段日子真是令我難忘。』慢慢地,她講述她的一些情史。

第二次來針灸時,她說:

『我是個歌星,很有名,但是我很不幸福。我丈夫跟我沒有性關係,這叫我怎麼受得了!』

這我才知她仍是有夫之婦,而未離婚。

『難道他是同性戀?』我問。

『不是,他只是對性起不了興趣。一天到晚,他沒精打採,晚上就是看電視,或是打彈球Billiard,對我起不了興趣。』

他可能是性無能,我在想。

『你跟他談過此事?』

『談了十年,沒有用,他對我談到對性的需求,只回答他不是這個類型,就顧左右而言它。』

『唉!我真忍受不了他了,我想離婚。我想靠我唱歌自己賺錢,自立更生。』她又說。

她丈夫會是什麼職業?我在想,他可能是一個老頭子,所以對付不了這麼一個年輕太太。

『他的第一個太太也是因他不跟她多溫柔而轟動藝術界:她穿著高跟鞋從三樓跳下,跌斷了腿。她成了酒徒,四十四歲就因酗酒過世,他與她生了兩個男孩。』她在訴說丈夫前妻的事。

那麼他以前至少不是性無能,他有兩個小孩

『你認識他前妻?』

『我們只通過電話。』

會是在他仍與前妻結婚時,就有了女友,即是她?

她不住的跟我講述她對性的飢渴,旁邊躺了一位女病人Weiß,就說:

『我曾有過四個男人。』

『真的?』她大感興趣的問:『是在同一時間?』

『有時同一時間,有時不同時間。』W回答。

後來W跟我說,她說那話是故意逗旁邊的女病人,她所指的四個男人,是她丈夫、她祖父和兩個兒子。

蘭徹每逢她身邊躺的是一男子病人時,就興高采烈的跟對方聊天。

她有一套說話工夫,先問對方是那個時辰出生。

不管對方是按照歐洲曆法屬什麼,如魚、雙胞胎、屬獅子,她都有一大堆的話好回答,什麼正好跟她的相合相配,或說:『你屬魚?那你的個性一定很明朗,這正是我最喜歡的對象。』

一天,她見同房躺了一位近五十歲的男人,就說:

『昨天我與一位德國富豪的經理一塊吃飯。他簡直變了另一個人,因他又談戀愛了,他的第二個青春使他不但年輕而且幸福得合不攏口來。我跟他說,可千萬不能讓他太太知道他有了外遇。』

『他多大年紀?』那位跟她同房躺著的M病人問。

『四十五歲。』她答,隨即她問:

『你為什麼不也來一次新的戀愛,它一定會使你變得更年輕。』

『我愛我的孫女,我已有了愛的對象,不需要再談戀愛。』M回答。

這是分明反對蘭徹女士的見解,也是對她的一種反擊。她立即改變口氣,為自己下台說:

『我愛我的職業,我是歌星。我也有了愛的對象。』

又有一次,她見同房躺著一位青年病人A,又要挑逗他,也是先問他屬什麼生肖為藉口,然後說他很迷人。

他發覺了她的動機,就說:

『我有一位很要好的女朋友。』

蘭徹聽到這話,就知她的『媚力』沒有用武之地,心中頗為不快,就說:

『我丈夫等會要來接我,我跟他一塊去外邊午飯。』

A離開後,蘭徹對我哭訴:

『我那個丈夫真是不正常,他就不跟我性交。我是一位充滿生力的女子,被他這麼對待,真是像一朵鮮花要凋零了。我要跟他離婚,我受不了他的那種冷漠。他等會來時,你可以看一看他,那麼你會發覺他的神精不正常。』

『他是藝術家?』我問。

『他是作曲家。』

過了一會,有人按鈴,來了一位高高大大,長得挺帥的男士,他問:『我太太還在?』

『請問你的名字?

他用德文報出他的名字。

這才知原來這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是她一再抱怨的丈夫。

『你丈夫來了!』我到她的床位前告訴她。

『你看見了他?他是不是神經不正常?』她問。並繼續說:『曾經有位心理學家見了他,跟我說,他神經不正常。』

『我沒跟他多說話,也沒檢查他的情況。不能下斷語。』我說。

『那你跟他談幾句話,你就知道了。』

L先生很是溫文爾雅,他對面坐著一位P女士,她是領蘭徹來戒酒,她們是世交。P不住的跟蘭徹丈夫說話,他只含笑點頭。

『我要跟他離婚,他太不體貼了。』蘭徹說

『他對你不好?』

『他對我漠不關心,這種人怎麼能夠久處。他不愛跳舞,不來性交,我是朵鮮花,沒有這些,我受不了,我會寂寞凋零死了。』

她對他充滿怨和恨,但是又不能離開他,因她仗著丈夫的錢勢生活。她離不開優裕榮華奢侈富貴的日子,但又嫌丈夫不能使她性滿足,這是她進退兩難的主要原因。

她見到人就說:

『我是來治療酗酒的。每個人都有一種嗜好,有人愛抽煙,有人上了賭博的癮,有人喜喝酒,有人又沈溺於性愛,每個人都有這麼一種偏向,喝酒的人,最是能高高興興,也能使周圍的人開心,這是一舉兩得。虞大夫,你不是說要使周圍之人也能同樂,這麼說來,喝酒不就是一種與人樂樂的最好消遣?』

當時在場的另一位先生說:

『也有人的嗜好是工作。』

『這就叫workaholic,哈哈!』她輕浮的一答。

她第一次針完後,歡天喜地的說:

『我不要再那麼地將酒往肚裡倒,而是喝酒時,能一口口地喝了,你現在能否給我針減肥,少吃。』

我說:『先得把酒戒掉,之後再減肥。』

二次針後,第三個預約她就乾脆沒來。那預診為下午三點半,到五點時,她打電話抱怨:

『這次針灸,一點效果也沒有,我有胃口吃飯,同時P週三沒預約,她週五才針,那麼我週五再來。』

週五上午十點半她來時,她頭髮上的頭髮髮捲還沒拔下,大概剛起來,就急著來,或是她故意這麼做,引人注意。

P跟她說:『你週三來針完的,我已不喝酒,所以週五才需針,而你仍喝酒,當然週三得來針。』

她要P等她,兩人好一塊去中國飯店吃飯。她似乎離不開P

臨行時,她擁抱我說:『你是最好,最可愛的醫生,我愛你。』       

後來S見我很驚異的說:『你耳朵和左臉受傷了,紅紅地。』

我很感奇怪,對鏡子一照,原來是她臉上塗的面霜化妝。』

第三次針完後,定為下星期一下午三點再診。

等週一下午三點半時,她打電話來說:

『我不能來針灸,要出外旅行一星期,耳上的埋針可否再過一星期拔掉?』

我說:『這樣太久了,頂多到週五,否則可能會發炎,而且治療間隔久了,療效不好。最好你就來,我給你拔掉。』

她說:『我已上路去漢堡,不能來,那麼我去漢堡找耳鼻喉科醫生拔掉。』

『這樣也可以。』我說。

『若是我週五返回來針灸,那麼埋針就不必拔掉?』她又問。

『只要沒有不適,它可以留到週五。』我回答。

『那麼給我週五一個預約,不要和P女士在相近的時間,我不要見她,也不要和她碰面。』

『週五P沒約會,她的約會是週四,你可以週五上午十點來。』

『要是我早一天回來,可否週四就來?但週四不可與P碰在一起,她上午來,你給我下午的預約。』她又說。

怎麼她和P吵翻了?上週五,兩人嘻嘻哈哈地在一起,她還非要P等她,一塊去午餐。

她的藉口為出外旅行一星期,所以不能來針灸,但一下又說可以週五來,一會又要改為週四。

據猜測,她根本沒出去旅行,是在家中,她說的話,不可以全置信。

這種表面上如蝴蝶般,似乎對每人都和善,裡子里,卻只有自己,也算又多認識了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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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師 莫思                                   1993                          11.6.2020發佈                                              


他是位建築師,六年前曾就來針灸,小小瘦瘦的個子,眼簾上時常長針眼,它使眼簾紅腫。

第一次來時,他說是經過一位教他氣功太極的人,說他幾個經絡不通。

看他的神情,有些神經兮兮,睡不好覺,常常被惡夢驚醒,運動,登山時,心跳比一般人增加得快,當日就睡不好覺。

眼簾長針眼,是脾臟不對,他不能吃麵包蛋糕及甜點,更說明瞭脾有問題。

這次他來,是因右臉下部的淋巴腫,喉部脹腫。

「我不相信有癌,我不要割下一部分淋巴。」他對我說。

「你睡覺的情形如何?」

「還是時常會做惡夢醒來。」

「夢到的是什麼?」

「昨晚夢到跟一位中學同學,被人追蹤。每次惡夢醒來都心跳不已。」

「你四年前曾特地去Bruxell那請教一位飲食專家,為你設定的飲食效果如何?」我問他。

「別說了,沒有用!」

他在三、四年來,還買美國出的特殊藥丸,分ABC三種,他來吃了幾年,想它的效果也是等於零,要不然他不會再來此就診,也不再提那些複雜的藥丸。

昨天他來時,似有所得,很神秘地說:「我去Stuttgard見了一位會看相的人,她找出了我的癥結。她說的話,令我渾身如澆了涼水,她一語道破,我的睡眠不深,只是淺睡眠,所以我老是作惡夢。她還量了我的身,說的話,令我佩服驚奇。」

「她說了什麼?「我問。

「妳要聽?」

「當然」我說:「不過我得先去看一下別的病人,馬上就來。」

當我回桌上時,他說:「她所說的,真是神不可測。我想知道以我的生辰來算我的命,但我不知幾點出生,她一算,立即說,我是二十點十二分出生。」

「她怎麼知道?」我問。

「她說,看我的棒之擺動就算出。」

「她用什麼方法算?」

「她用一根金屬棒,它會隨她的問話,左右搖擺。」他說。

「啊!這跟pendel一樣?」我問。

「是的,她問話,然後看那棒子擺動方向就知答案,她問出了,我是晚上八點十二分出生。她還說出了更令我難以想像的事。」

「是什麼?」

「她要我在一堆有顏色的眼鏡中,挑選一支。我不知該挑什麼。她拿了一支紫色給我。這正是合我的色彩!她真靈光。然後她叫我戴上,問我看到了什麼。我試著看,什麼也沒看到。她說,她卻看到了很奇怪的景緻:一輛黑色的馬車,上面坐著一個女人,全身穿黑,她身邊有一個黑棺材,裡面的屍首,是她駕馬車撞死了的人,那人是我的曾祖母,這事發生在1833年十月廿日。我曾祖母因駕馬車,撞死了人,她嚇住了,她的心理就因此不對,她生的女兒,是我祖母,她就受了害,傳給我父親,然後傳給了我,這是我所以會作惡夢,身心不安的原因,但我的這種受害已去,在兩個月內,我即能睡好覺,一切毛病就會好了。使我驚奇的是,我曾聽說,我有個祖先,喜駕馬車,那大概就是我的曾祖母。」

「她壓死過人?」我問。

「我怎麼知道,我連我祖母都沒見過,怎知曾祖母的事,但我聽說過,她駕馬車很野。那麼很可能,她就曾壓死過人,她受了此驚後,影響後代的子孫。我被她的話,說得目瞪口呆。我所不能解決,不知的事,她全都看出來了,她不是一個通常的算命者,她有著特殊的本領。」他說。

「她長得什麼樣子?」我問。

「胖胖的,會神算的女人都是胖,她說,她再過一陣子她即會減肥。」

「她多大年紀?」

「三,四十歲左右」

「你怎麼知道她的地址?」我問。

「這也是湊巧,其實這麼巧的事,也不能說湊巧,該是命中註定:我太太拿了一本雜誌,裡面報導有一個美國女博士,發明瞭治療一切癌症的方法,她發覺得癌的人,身上都有一種蟲,那麼治癌就得先除此蟲,她將除此蟲的各種治的草葯擬成方,推展到德國。那位女士就是推銷此草葯的在德代理,她不能給人治病,因她有一個公司,所以不准許她來營業。」

一聽了這話,我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她根本沒有行醫執照,因行醫仍可以開公司,兩者不相衝突。

而美國那個女博士,三年多前,她即寫了一本治癌症的書,當時我也買了此書,並請姐姐買了她的各種草葯給媽治癌,一無效果。

我即問「美國那位女博士寫了一本治療所有癌症的書?」

「是的。」他說。

「還有寫了一本治愛滋病的書?」

「對的。」他說。

「我知道她,她在美國也很流行了一陣子,認識的人中,也有買過她的草葯的。」我說。

我沒說出媽的病,根本沒有因那個草葯治好,它們都是騙人玩意。

我說也沒用,反而他會以為我故意給他澆冷水,或故意同行的人互相毀謗。

但我驚訝,他居然相信德國那個「算命者」所胡說的一切。

他的理智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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