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7日 星期日

夜半的電話 虞和芳 7.10.18.發佈

夜半的電話 虞和芳 7.10.18.發佈 通常每週我在臨睡前,針灸二到三次。因拔針後就可睡覺,這正代替了休息,可以節省時間。 在大腿血海處上了兩針,小腿上了四針,腹部上了九針,剛上好了針後,電話鈴響了。 這麼晚了,已近十二點,會是誰來電話?在歐洲的朋友是不會這麼晚打電話來,那麼一定是從美國來的電話。 我因不能起身,叫他去接電話。他在浴室,大聲的播放進行曲音樂,聽不到我的叫聲。 放開了嗓門叫了幾聲,沒有反應,只聽見進行曲的樂聲,我只好放棄要他接電話的念頭。 電話鈴聲還不住的在響。 怎麼辦?一定是急事,要不然不會這麼久的搖著電話。 想著,可能是姊姊或妹妹,為母親生病的事來跟我談。 兩個月前,也是在晚上,她們打電話來,告訴母親得了癌症。 但願沒有什麼壞消息。 要帶針起身時,電話鈴停了。我想,等我針灸完畢後,打電話去母親那,就知怎麼回事了。 正在這時,電話鈴又響起來了。 我在想,會不會是在美國普林斯頓求學的兒子,打電話來了,那麼他一定有急事,說不定他並不在家,而在路上來的電話,那麼我沒法給他回電,只有立即去接電話,說不定他正需要我什麼,不能讓他等著心急,以為我不在家,說不定他遇到了困難,無處可告,那麼我得要快去接電話。 這麼一想,我很快的帶針起身,跑到客廳接電話。 電話中沒有「嘟」的一聲,那麼並非是從美國打來的長途電話。我很感奇怪。 對方見我報了名後,震了一下,沒有聲音,我說:「哈囉。」 這時才有一位女人的聲音問: 「我想跟Grego講話。這是他的藝名,他的名字為v.Kampen。」 他是此公寓的前租客。 我說:「他已不在這裡。」 「他去哪了?」她緊追著問。 「他已死了。」 「什麼時候?」 「已經快一年了。」 「去年十月我還見過他。」她說。 「他去年十一月死的。」 「妳知道他的具體情況?」 「我不大清楚。他是自殺死的,他有一個妹妹,你可以去問她。」 「我沒有她的電話。」 「我也沒有她的電話。」 「妳有貓嗎?」 「沒有。我聽說v.Kampen有兩隻貓,他在死前將牠們殺死了。」 「我知道。他告訴過我這件事。他還說他死後,將他的存書送給我。妳知道他的東西放在那?」 我說:「不知道。」 我心想,她早就已經知道他死了。她怎麼不傷心,只想繼承他的東西。 「我跟他處得很不錯,我們常常半夜通電話。」 「半夜常通電話?」 我這麼想,若是常通電話,怎麼不知他已過世多久?事隔一年,她才來第一次電話,可見並不常通電話。 「我是他以前在Duesseldorf的同事,我有事來慕尼黑,正可以來看他,沒想到他已死了。」她說。 我在想:可能是她要來慕尼黑城,才想起給他打電話,好來他的公寓住宿。 她說話前後有些矛盾。可能她知道,他會自殺,但不知他何時自殺。 人都是自私的,等要利用對方時,才想起給他打電話。若是真是好朋友的話,他早在自殺前給她一封通知信了,他曾給幾位朋友寄過這種「通知信」。 「去年十月,」她繼續說:「我的一位女朋友過世,他還和我一同送了一個花圈,怎麼他會在十一月就自殺了。他在那天死的?」 「我不清楚,只知是十一月。」 「他葬在那?」 「森林墳場。」我說。這是我從萊考夫那得來的消息。 「對不起,這麼晚打擾了妳。」 「沒關係。」 這樣她掛斷了電話。 沒關係?我真是太會說客氣話了。 掛上電話,回到臥室。不但腿腳發痛,肚子也在作痛。 長長的針都在體內彎曲了。 費了不少折騰,才將彎曲的針,一根根拔出來。 肚子作痛,大腿起了一個血瘀。 他從浴室出來後,我告訴他電話鈴響,我帶針跑去接。他聽了後說: 「妳真是沉不住氣。讓電話鈴響著,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不服氣的回答: 「你會說風涼話。我心裏惦記媽媽和孩子,我不能靜靜地躺在床上任他們找我,卻找不到我。」
「他們有事?」
「不是他們打來的,是一位要找v。Kampen的人打來的長途電話,我不懂,怎麼德國人這麼晚還打電話,以前德國的慣例是九點後不打電話吵人。」
這時聽到隔鄰的電話響了起來,那時已十二點多,快到一點。。
德國人的民情在這幾年內改變了不少。是好?是壞?
28/10/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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