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0月8日 星期三

審判 虞和芳 8.10.25.發佈

審判 虞和芳 8.10.25.發佈 黃橫進入陰間,被架入審判廳。 判官: 「你當外科醫生四十年,你被打入第十八層地獄。 」 「什麼?我救人救世,多少人稱讚我的妙手回春。我應該要進入極樂世界的天堂,哪有被打入地獄之理! 」 「你誤害多少蒼生! 」 「我誤害蒼生?不可能的事。 」 「吳坤,你出來。 」 判官說完,來了一名瘦瘦小個子中年男人,脖子上繫一根麻繩。 「這是幹什麼的? 」黃橫不解的問。 「他是你弄死的病人。 」 「我弄死的病人?不可能。我從來沒有用繩子梆死過人。 」 「吳坤,你現在可以控訴黃大夫。 」 「我在生時,得三叉神經痛,黃大夫說,可以藉著開刀割除神經,來治癒我的三叉神經痛。黃大夫診斷的是,我的第一支三叉神經,使得我疼痛難忍。他建議我割除它。黃大夫斷言,我開刀後,我的三叉神經痛,就能夠一勞永逸。我被三叉神經痛,弄得晝夜不安。聽到黃大夫的話,真是喜出望外,我立即跟他預約開刀。 」 「你的疼痛不是就止住了?! 」黃大夫問。 「疼痛止住了?你說的倒是好聽。它不但沒有止住,還變本加厲。 」 「這怎麼可能?! 」 「當我向你訴說,手術後的情況,你也是用同樣的這一句話,‘這怎麼可能?!’來反問我。」 「你的疼痛開刀後,沒止的話,那一定有別的不能事先預料的原因。 」黃大夫辯論。 「是的,你當初也是這麼的說。然後你要我張口閉嘴來看我的情形。我每張一次口,痛得我大叫不止。這樣我聽話的做了幾次,痛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你看到這情形說,現在是第二支三叉神經發炎,它們必須儘快的割除,否則後患無窮。你給我三天後的週一之預約,再去動手術。我因為受不了三叉神經痛發作的痛苦,你還給我開了重劑的止痛藥。 以前我從不願意吃止痛藥,我寧可忍住痛,可是開刀後,疼痛的時間和痛度加強,我沒法再忍受它們,我只好吞食重劑止痛藥。沒有料到,它們太烈,把我的胃弄壞,我翻胃嘔吐不已。這樣藥物可能嘔吐出來,沒有止痛的效果,我度過三天跟地獄一般痛苦的日子。 」 「那個週一我給你開刀後,不是好了! 」黃大夫說。 「好了?那也不過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然後疼痛又再發作。我再去找你。你又來給我檢查。你要我搖頭,又要我張口伸舌頭,我又痛的大叫不已。然後你說,那是第三支三叉神經在作祟,沒有他法,只能夠再把第三支三叉神經割除。我因為疼痛難當,只有完全聽命一法。又進入你的醫院,割除第三支三叉神經。 」 「那該要一勞永逸了。 」黃大夫說。 「哼! 一勞永逸個屁! 」 「這怎麼可能?! 」黃大夫又反問。 「你又是’這怎麼可能?!’那句話。當我向你訴苦的說,我的三叉神經痛,仍然疼痛不已時。你回答:‘不可能,我把三叉神經的上中下三根神經全部割除,你不可能再犯三叉神經痛。 ‚ ‘可是我還是痛。’我向你哭訴。 你卻回答’沒有那些神經,何來疼痛之法?你是在胡說。‘ 我痛得沒法仍受。我向你一再說明,我所說非妄,我的三叉神經仍然在作痛,而且比以前痛得還更利害。 」 「黃大夫怎麼回答你的? 」判官問。 「黃大夫說,現在的這種痛,不是三叉神經痛,因為我的三根三叉神經,全被拔除。現在的痛,醫學上稱之為幻痛。我得的是一種幻痛,就跟割除手腳的人,有時還會感覺手腳在發痛,雖然手腳已不再存在。 我問黃大夫有什麼辦法能夠止住這種幻痛?」吳坤說時,環顧周圍。 在審判廳的觀眾,都很驚奇的看他,等待他繼續的訴說。 吳坤瞟了黃橫一眼,繼續說: 「黃大夫板起臉對我說:你只能忍受。我回答,我忍受不了。黃大夫於是對我吼的說:‘你忍受不了的話,回家拿一根吊繩上吊,這是唯一的止痛之法!’我絕望傷心的返家,我沒法再忍受那種鑽心似的疼痛。我只好乖乖聽話的,拿根繩子上吊! 」 滿廳的觀眾聽了後,譁然的議論。 判官對黃大夫說: 「你聽到吳坤的控訴,你怎麼反辯? 」 「三叉神經痛是世界上最疼痛的一種神經痛,除了吃止痛藥外,開刀割除,是唯一最妥善的方法。但是我沒有想到吳坤後來患了神經幻痛。這跟我的醫術絲毫不相干。人都會有倒楣的時候。有人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絲毫沒有受傷,有人第一天上戰場,就中彈而死。吳坤後來患上神經幻痛,受不了自殺,是種未能事先知曉的事。他不能把罪過推到我的身上。 」 「你當醫生,是在解決病人苦痛,怎麼能叫他去上吊! 」判官質問。 「那只是說說而已。你沒有當過醫生,你不知道醫生每天遇到的都是愁眉苦臉,抱怨來抱怨去的病人。他們得病,不是我的錯,跟我毫不相干,但是他們的病治不好的話,就都推到我的身上。醫生也是人,不是神,哪裏能夠把所有病人的病全治好?醫生長期在病人的抱怨下,也會有受不了的時候,有時免不了,跟病人咆哮幾句。那天吳坤一定對我的態度特別的壞,把一切罪狀全歸罪於我。事實上,他即使不開刀的話,他的疾病照樣會惡化。我給他開刀第二次後,他至少有一個月的安樂時日。這些他不知感激歸功於我,他只知把他的病痛,歸罪於我,這是多麼的不公平!我被吳坤埋怨的受不了,才會口出不遜之言。我怎麼會想到吳坤真的就去上吊! 世界上自殺的人多得是,除了患憂鬱症的人外,不少是因為得了痛症或絕症而自殺。他們走上自殺的路,不能責怪醫生。吳坤不能夠把罪過都推到我的身上來。」 「你說的雖然有點道理,還是不能洗清你的罪名。固然當醫生這行不容易,但是既然你選擇這行,就要盡心盡力,不能遇到困難,或辣手的病,就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我再叫另一個受你害的病人來。 」 說完,判官叫另一名李信的病人出來。他坐在輪椅上, 出現在黃橫的眼前。他對著黃橫大罵: 「你這個庸醫,把我的兩條腿鋸斷,把我害慘了一輩子。 」 黃橫不解的問: 「你說什麼?我不認識你。我跟你的斷腿絲毫不相干。」 「黃大夫,你的記憶到哪裡去了?我叫李信,我三十多年前,雙腿被凍壞,你就把它們鋸斷。 」 「噢,我想起來了。那是好早好早以前的事了。那時有一個冬天,氣溫降到零下近四十度,不少人雙足被凍僵。當你前來向我求救時,我不得不鋸斷它們,不鋸斷的話,你的性命難保。你應該感激我救了你的一條性命。 」 判官對著黃橫質問: 「你倒是會為自己辯護。你當初下的診斷,可是正確? 」 「當然正確。」 判官叫另外一個高高瘦瘦的人進場。 那人瞄了黃橫一眼說: 「黃大夫,我叫尤林,也是你三十多年前的病人,我的雙腿被凍壞,你下診斷,要把它們鋸斷。我堅決不肯。你說我不鋸斷腿的話,我的性命難保。我不是醫生,但是我不相信,凡是患了凍傷的人,都得鋸斷腿。我拒絕你的開刀,感謝主,不但我沒有喪生,還保全了我的雙腿。 」 判官: 「黃橫,你記得此事了? 」 「我不記得,他不是好好的,根本沒有斷腿,他怎麼會曾經來到過我所開的醫院治療 ?」 判官: 「這是你不打自招,凡是受到凍僵雙足,有求於你的,你都要他們斷肢斷腿。 」 「判官,別忘了,我是外科醫生,經過我的診斷,認為有開刀必要的人,我只有以開刀來解決他們的痛苦,挽救他們的生命。 至於這位尤林先生所說,我一點不能記得,我想是這位先生故意在造謠誣賴我。」 「故意在誣賴你?請你翻翻你當日對尤林的診斷書。 」判官說完,叫人把那份黃橫三十年前所寫的診斷書,遞給黃大夫。 「判官, 判官,你聽我解釋,尤林只是運氣好,沒有斃命。要是他因為雙腿凍僵,血液流通不暢,皮膚壞死,因而斃命的話,我不是反而成了一名誤診的殺人犯?我只能夠從當時我的學識和經驗,做最妥善的判斷和治療。 」 判官: 「每個誤診的醫生,都是說,他當時依照他的學識和經驗,做最妥善的判斷。 」 「 判官,別忘了,我那時還年輕,我的經驗不夠。」 「你的經驗不夠,不能洗清你的罪名。 醫生最起碼的醫德,是為病人著想,按照良心做事。你亂給病人割斷雙腿,病人可要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冬天最重要的是養腎 虞和芳 4.11.25.發佈

冬天最重要的是養腎 虞和芳 4.11.25.發佈 現在正值冬天,即使台灣,馬爾他天氣也變涼,更不用說北美,中北歐等的地帶,天氣更是寒冷。 在德國來我診所診病的人,不少是腰痛。腰痛跟腎臟的關係很密切。當天氣寒冷時,腰痛的病人就會增多。 當人耳朵受涼,腰部受涼,腿和腳受涼,都會影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