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尋幽 虞和芳 18.2.18.發佈
我們被'逼'得不得不離開馬爾他租的公寓和購買的TG家。
公寓是因請人徹底的噴殺虫葯殺蚊子。我們被蚊子已擾和已咬得想要搬家,房東才派人來殺蚊子。房東要我們離開家,因葯的味道難聞,又不健康。
本來我們是可以避難到TG家。但是那裡是因停在海濱的遊艇Bolero和Pullmantur不住的放出黑煙廢氣,使空氣中雜染很難聞的廢氣味道。他說令人不敢和不願意呼吸,並云這種廢氣,一定有損健康。我們就決定逃避到對面海濱。
我們走向安吉羅堡壘時邊走邊談。
他覺得奇怪的是,馬爾它人和鄰居來度假的英國人,絲毫不在乎這種廢氣污染。
那位年輕人的英國人正在他們的陽台上油漆。廢氣從他頭上飛過,他視若無睹。
"人們都不願意看到,他們所做的決定,並非是完善。他們花錢買了房子,一方面正對小亭的公園很美,但是左邊卻看的清清楚楚power station。有時遊艇放出的廢氣由頭上而過,只能當作沒有這一回事。否則有礙他們的自尊心和舒適感。這是大部份人,對不適合他們意的事,採取視而無睹的態度。"他說。
那兩位英國鄰居,一老一少,不知是父子還是別的關係。
他說他們是兩位同性戀者,老的有錢,年輕人是在等待繼承那老者的財產。
太陽很烈,他說他決定,熱難不倒他,他就能忍受得住馬爾它的熱天。
我們沿著勝利城的安吉羅堡壘下邊的岩石走,它面對平行的大海港Valletta城。走到底後,往右拐,即可透過斷牆,看到Cacara城在海的另一邊。
我們走的路和旁邊的建築,是荒涼了近五十年。其實那裡根本沒有路。他帶我緣著斷瓦城垣走。
走到底,有一座石屋。他說石屋的邊緣有一個鐵梯,可爬過它,上到石屋頂。它的上面,沿著一個高岩上釘的鐵階梯,可看到對面的Cacara城和一望無際的大海。
他領我到鐵梯下。它四周全是銹。它不是樓梯,只是在牆上畢直安置的一個鐵條梯子階梯。
他說,爬上兩個鐵梯,就可看到對面的Cacara城
"我幾天前,已一人爬上去過。"他說。
"你怎麼發現它的?"
"沒有到過的地方,就去探險一番。發現它們的通處,所以今天帶妳來。誰先爬?"他問。
"我先爬。"我答。
從來沒有爬過這麼陡的梯。手扶在上邊的橫梯,腳踏在下面的橫鐵桿。太陽照在鐵梯上面,燙的刺手。我還是往上一節節的爬,到頂上沒有橫梯階,只能扶住一塊岩石上上去。
爬上的這個大屋頂,它好長好寬。它每隔四公尺,有一個圓形的大洞。它有一公尺左右的直徑。從上面望下去,有些在底部塞上磚石。有些有鐵欄圍在圓洞下。它可能是下邊石房的天窗。
等他也上來,他帶我在大岩石上再走幾步,又有一個鐵梯在左邊緣。我們又高爬上了好幾梯階。終於爬上最高處。
1
Cacara城和大海猛然出現在我們的視線內。
這麼居高臨下的俯視小城和大海,真是美妙無比。這場'冒險'很是值得。
我們坐在岩石上,俯視大海和Cacara城。
"我們要小心,不能往後仰,會摔下去。"他說。
"我們往前坐一點,往前摔下,是深海,不致摔死。"我說。
"前邊的岩石低,坐在上面沒有這裡的威風。"
我們坐在一塊大岩石的上邊,觀看來往的觀光客船。船上有些人也發現了我們,很吃驚的朝我們這裡看,大概他們不知道,我們怎麼能上到那麼高的拔出海面的岩石上。
大海港的幾個城,每年在Senglea城的節日, 九月八日,舉行船隻競賽。時常可以看到,不同城的居民,划著他們城的船,在海上練習。
有三種船賽。一為四人一船,兩站兩坐的划船。一為三人一船,兩個大人坐著划船,一個小孩面對那兩個划船的大人坐著。一為兩人划一船,一坐一站。
每城有漆上他們城標記和色彩的船。
我們坐在這塊岩石上,看到一隻四人一船,兩站兩坐的划船。它屬於Cacara城。
還看到一條紅色Victoriaosa城的小船。船上坐著兩個大人划船,一個小孩對那兩個划船的大人坐著。
正在這時那條紅色的三人船停下。
我們居高臨下,看得清清楚楚。小孩不是只陪那兩個划船的大人坐著。他有任務,他司管船行的舵手。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那小孩發號司令,那兩個划船的大人立即又開始划船。
我們以前只看到不少的船,都有兩個划船的大人和一個坐著的小孩,小孩都穿著救生衣,約六歲左右。我們以為小孩是用來點綴的,從沒有想到,那小孩居然是個舵手。
真是又長一智。
"往右邊,可看到正在建築Victoriaosa的公寓大樓。"他說。
我往那看去。那座大樓我們都不喜歡。它已建了六層高,全是敲外國人的竹槓的。據云要建一百六十多棟公寓。小小的一個公寓索價二十三萬美金。
還看到在我們不遠的右邊下面大岩石上,有兩位年輕人悠閑的穿游泳衣躺著休息。
他們見居然有人從高處窺視他們,感到不大自在。
不一會他們即穿上衣服,離開。
"他們怎麼走離開那個地方?"我問。
"有一條小路可以通,不必走我們方才的路,不致於跟我們碰面。既然他們已經離開,我再帶妳去另一處。"
我們下了一大截鐵梯後,回到那石屋頂。他說他探出一處,可能是英軍基地,供軍人們下海游泳處。
穿過石屋頂,往左拐,經過一處棘叢,突然出現了一個石階。石階已經久未修,不大平坦,但是仍然能在上邊行走。
走下石階,就是大海。
真沒有想到,在毫無人煙的荒僻之處,居然有人造石階通向大海。
"這是前人砌出,來此下海游泳的,也許是英國人所造。"他又說。
這裡的海水比別處的海濱的海水要乾淨多了。
2
"要在附近游泳的話,只能來這裡。別處廢物拉圾丟在海濱,有時還有死鳥死貓在內,馬爾它人絲毫不在乎,就下海游泳。但我要游泳的話,只能來此。"他說。
果然這裡的海水不但乾淨,環境也幽雅,又沒有別人的喧擾。
最下層石階的左邊有一鐵環,一根很粗的繩,一頭纏在它上面,另一頭落在海水裏。
他把它的下邊那段拉上來,它的底部是一個繩環。
他說:”游泳後,不易從海中上石階,那麼可足踏在這個繩環上,雙手緣繩子往上爬入石階。" 海的右邊有兩塊伸出海面的岩石,它的後部各有一個山洞。
"那個洞內,可能是鐘乳石山洞,我們下次帶游泳衣來,游泳過去,探險一番。"他說。
左邊的海水,流動時,有些呈渦形,我問:
“那裡會是漩渦?" "有這種可能。"
"那我們可不能往那游泳。"
"沒有關係,妳可跟在我後面游泳。"
"這裡風景太美了,又安靜。下次我們可以來此度一天假。"我說。
不久右邊的大岩石遮住太陽,我們坐的石梯,全在陰涼處。
夏日在陰涼中坐著,海風息息,除了觀光客的遊艇外,一無擾人處。
我們拿出帶來的書讀。我的是"Wellen",是講德國海濱度假人們的故事。
他讀的是Fontane的小說。
一個鐘頭過去,他問:
"妳猜我現在想什麼?"
"肚餓了?"
"不是,是渴的要命,想喝水。這裡到處都是水,但卻是海水,不能喝。在海上又受渴的人,真是難受。"
"那我們就回去吧。路上有Automat可買到喝的。"
"若是我們有個小船,可以載一箱子水來喝多好。"
"一個用槳划的船不會貴到那去的,我們隨時都可買。"我說。
"它可以繫在這根繩上。"
"這附近沒有井?"我問。
"沒有,我想靠海的井水,大概都有鹹味。"
"不見得。井水和海水的來源不同。"
坐在硬的石階上,臀部也坐痛了。
我們起身時,腿也發痛。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我沒有想到,妳也對這種探險起興趣。我們真像男女小孩一樣,好奇心大。"他說。
我們走另外一條小路,不用爬那個銹梯下來。
"這條小路的左上邊,石頭掉下的話,壓到我們很危險。"他說。
我往左邊看去,果然懸崖的石頭鬆鬆的。
"被它打到的話,也就是命了。"我說。
尋幽不也是一種探險,探險總免不了會有危險。
但能找到這種一個幽靜處,享受一番大自然的美妙,帶些探險的危險,也是值得。
2002年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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